灵秀是十点左右到的家,进村北口时她就把路上用来敷眼的刨冰扔到了墙角处,来回眨巴几下眼,这才朝着胡同里骑了过去。
之所以冰敷,其实也是因为早上爹妈说自己眼肿了,她解释说可能是上火了,回来的路上便买了一袋刨冰。
放下车,灵秀就跑去屋里照了照镜子,眼皮还虚微有些浮肿,便在洗过脸后用梳子理了理自己的头发。
她看着镜中的自己,总觉得少了些什么,遂又跑去里屋拿起了描眉笔——这东西尘封已久,书勤结婚内天她似乎也只是打了个口红。
女人没有不爱美的,想到昨日那个还不如自己有魅力的女人都擦了粉,灵秀觉得自己也应该变一变了。
至于说怎么去改变,首先当然要化化妆了,然后再烫个头,这样一来,既能换换心情,也能让别人感受到自己的与众不同。
杏核之上的柳叶经过修饰之后变得靓丽起来,放下描眉笔后,灵秀往后退了退,照着镜子左看右看,除了体型更丰满些,似乎哪都没变,还是那么年轻。
凑过去又拿起口红,正在唇角涂抹,这时候忽听院里响了几下。
她转身朝外看了看,没见到人却听到了几声门响,以为是公婆过来了呢,便照着镜子又抹了两下。
抿着嘴唇,灵秀又把擦脸油拿在了手里,拧开盖,抹了一点打在手心上,脚步声声渐大,透过镜子,她看到了杨伟撩帘儿走了进来。
进屋后杨伟讷讷地说了句什么,灵秀没接茬,她把双手搓了搓,随即涂抹在自己的脸上。
杨伟缓步上前,站在灵秀身后,好半晌才递出一封信来,头一低,又开始支吾 起来。
了一声。
灵秀「嗯」
「哪不行?」
「干啥呢?」
「好着呢。」
「你起来。」
「谁来的?」
「谁给我的?」
「这是干什么?」
「你咋知道的呢?」
「昨儿又熬夜了吧。」
「是拜山头还是喝酒啊?」
「我错了,是我误会你了。」
虚晃间,也没看清到底是几点。
灵秀哼了一声:「没个正经。」
「起来呀,有啥事回头再说。」
边扫视自己的衣服,边问儿子。
「错不错的也不至于这样儿。」
两个大字,她立时全都明白了。
云丽也皱起眉来:「好你个老许!」
抖开手里的信时,开头就是「忏悔」
这个字也在这个时候被他喊了出来。
「我咋知道?刷完牙也不说擦擦嘴。」
置身在堂屋门口,书香眼前一亮,「妈」
小嘴一掘,脸上却笑靥如花,「准是刚起。」
手一引,就把这几个人让到了东侧的厢房里。
书香坐起身子,隔窗探去,沈怡果在人群里。
裙子上哪有什么口袋啊,她就用手给书香擦了擦嘴。
稍稍一顿,又道:「昨儿看球来,我侄儿还没起呢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