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被噘，杨伟苦笑着说：「走吧，回屋睡，在这成什么样子了。」
他不说这话还好，刚把话撂下，灵秀身子一闪从床上轱辘起来。
「什么样子？我们娘俩在家时就一屋睡。」
想他话里有话，指着杨伟的鼻子质问：「不把事儿说清楚免谈。」
「信上不都交代过了。」
杨伟伸手去拉灵秀胳膊，「别闹了。」
「我闹？」
灵秀猛地把手一掸，弹开杨伟手的同时，对他直接下了逐客令。
「你出去！」
杨伟一脸尴尬，好在夜幕遮掩也看不到他脸上变化，遂又把手伸了过去，拉住灵秀的胳膊，低声下气道：「是我不对还不行，听话，跟我回屋吧。」
「你这叫什么话？」
灵秀往外甩着手，搡着杨伟：「出去，香儿还要考试呢！」
正僵持，边上突然哼了一声，就看黑影一闪，啪地响起一道闷声，紧接着杨伟就「啊」
了一嗓子，人也跟着倒退了出去。
有那么两秒停顿，可能是给打懵了，待杨伟缓过神来，上前一把扯开灯绳。
「打我脸？」
嗷地一声上前就要反打过去。
灵秀抢身窜出去，一把护在儿子身前。
「早说过睡觉别在他跟前晃悠，」
她怒视着杨伟，火登时也烧腾起来，「你走不走？！」
杨伟不走，他单手捂脸，看到儿子在那迷迷瞪瞪，而且竟还光着屁股，伸手指向灵秀：「你，你。」
脸色通红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
「有病吧你！」
即便杨伟不说，灵秀也猜出了他心里所想，「出去！你给我出去！」
书香摇了摇头。
「还甭叫阵！」
「晚上早点出摊。」
灯绳断了，散在地上。
「下午还得考试呢。」
「你算个什么东西？」
想都没想就嚷了起来。
「听见没，听见没？！」
「香儿，有没有跑道费？」
「走，再不走我跟你玩命！」
脖子一颈，和杨伟对视起来。
指着书香的鼻子破口骂了起来。
冷不丁抡起拳头照着脸就打了过去。
去北头厕所，焕章问杨哥听没听磁带。
滑稽的样子把书香都给看笑了，「幺蛾子。」
书香摇了摇脑袋，继而问焕章数学答得怎么样。
打北头厕所出来，他和焕章去西北角抽了根烟。
「让不让人睡觉？！大半夜还这么多幺蛾子！」
声音哽咽，不想被儿子看到便偷偷抹了把眼角。
据说上个月哥伦比亚的某个后卫在回国之后被枪杀了。
杨伟火冒三丈，瞪起眼珠子，道：「早晚打熟了你！」
乱哄哄的也不知是哪桌嚷的一嗓子，「多备点腰子。」
灵秀快烦死了，当即把脸一拉：「都不睡我还睡呢！」
灵秀抱着书香，好半晌才说：「明儿还考试呢，睡吧。」
她扯住儿子